【王喻】猫耳朵和鱼尾巴（25）
lo主杂食，具体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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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接下来的两天里，大祭司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反倒没怎么捣乱。虽然众人被她碍眼的得意表情弄得非常火大，但没耽误正事，他们也就忍下来了。
他们陆陆续续从不同的地方收集到了更多情报，真相却愈发模糊。有几次隐隐感觉要抓到什么了，下一秒又陷入迷惑之中。
唯独王杰希和张新杰一直端得四平八稳，就差没把“真相只有一个”说出口了。
大祭司看他们这个样子不爽，说了不少话来刺他们，又暗示王杰希认识黑衣人，保不定是一伙儿的，企图离间他们。但不管她做了什么，两人都维持着一脸高深莫测，只当没听见。
第一天，饕水中毒物成分的化验结果出炉，从布鲁瑞北上而来的货船在格林港和饕水港的交货记录送到，张新杰告知大祭司，将于第三天公开庭审。
第二天，一封加急信送到了王杰希手上，张新杰批复了两份入境报告，几辆载着弗纳人的马车驶入格林。
不管众人怀抱着怎样的情绪，第三天终是来了。
“是时候了。”侍女敲了三下门，低声说道。
大祭司那双白皙柔嫩的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的旧书，摊开的页上描绘着一个古老而复杂的法阵，她不紧不慢地读到了尾，又在脑中模拟了一遍，确定自己理解了意思，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它。
紧接着，她开始化妆，如果把今天的庭审看做战场，那妆容就是她的战甲。她会以最完美的状态取得胜利。
是的，她认为胜利毫无疑问已被她纳入囊中，尽管她的眼线告诉她，那些人查到了一些不妙的东西，但是……无伤大雅，不过是多被纠缠几次，出点血，伤不到根本。
在侍女第三次催促她时，她才裹上了头巾，仔细地将每一根发丝收拢，戴上那个代表大祭司权威的项链。
庭审已经开始了，她迟到了，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结果是不会变的。
“明天没问题吗？”
一双手轻抚过他的脸庞，带着熟悉到令人落泪的气息，温柔地将脸上的碎发拨开。
他沉浸在温暖的氛围中，不禁想：就这样一睡不起也不错。
但他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头顶是微草学院那颗上千岁的老橡树，巨大的树冠中点缀着白色的小花。阳光从枝叶的间隙洒下，漏出无数光点。王杰希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儿，才说：“梦里不是冬季啊……”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点笑意：“你希望是什么季节，它就是什么季节。”
话音刚落，橡树花纷纷落下，却不凋零，完好地散落在草坪上。秋风拂过，把叶片染作橙红。
王杰希被风迷了眼睛，伸手一抓才发现是它刮来了银色的发丝。他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是人鱼模样的喻文州。
“怎么，认不出了吗？”喻文州笑眯眯地看着他，“认不出就多看一会儿，不过能先起来吗？尾巴都麻了。”虽是抱怨却听不出不满。
“我在梦里见到的一般不是人鱼的你……”王杰希小声解释了一句，他往身下伸手，果真摸到了鳞片，“不想起来。”边说还边用脑袋蹭了蹭。
“你太任性了。”喻文州摇摇头，纵容了他。
“我做了很多准备，”王杰希一一细数给喻文州听，末了却生出一丝不自信来，“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我能……”
喻文州突然捧起了他的脸，蓝瞳对上绿瞳，王杰希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喻文州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垂下头，亲吻了他的眼睛。
橡树的红叶缩小，从橙红转为嫩红，竟是回到了新叶的状态。
“没问题的。”他轻声呢喃道，尾音消散在风中。
王杰希感觉挡住阳光的阴影离开了，他慌张地睁开眼，对轻柔地把他放到草地上、站起身来的喻文州说：“别走。”
喻文州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换出的双腿在橡树上轻巧地一蹬，攀上了最低的枝丫，他伸出双手，风突然大了起来，红叶生长为成熟的绿色，几片卷落的橡树叶被风带到喻文州手中，缠绕、连接。
他松开手，让橡树做成的头冠落在紧张地站起身的王杰希头顶。
风停了，太阳也被吹到山下，夜色沉沉、月明星稀。王杰希想起了自己的灭绝星辰，他用它飞过了多少美丽的星空，可它现在不在他的手边，所以他只能对着喻文州敞开怀抱：“下来。”
喻文州摇了摇头，双腿重新化为鱼尾，甩了两下后腾空飞起。橡树的树冠中飘出一团团小小的荧光，照亮了整棵大树。喻文州在这片绿色的光海中游动了起来。
“还不到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晨光熹微，王杰希摸索着起了床。和平时不同，窗外非常安静。王杰希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听到任何的鸟鸣声。
离开庭还有几个小时，但既然没了睡意，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回到床上。大概再过半个小时，霸图的食堂就会开始准备早饭，在这之前，他可以再看一遍资料。
不知为何，他觉得心情非常的愉快，虽然醒来的那一刻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昨晚应该有个好梦吧。
出门的时候他才发现外边落了雪。昨日见到的景物都被白色淹没了，周围静悄悄的，见不到任何小动物的影子，唯独一只总是在附近转悠巡视的大黄猫，在他开门的时候溜进了屋，自来熟地跳上了被窝，缩成一团不动了。
王杰希和它互瞪几眼，决定不计较了。
一份份文件按照顺序摆放在台面上，王杰希和张新杰各自检查了一遍。
“可以了。”最后，张新杰点点头说，“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动用‘那个’。”
顺着他的目光，王杰希看向放在最末尾的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法阵，看上去和‘返魂’十分相似，但改了不少细节。这是他三天以来最重要的成果之一。
“……但愿吧。”王杰希说，扯过一张白纸遮住它。
开庭一小时前，陆陆续续有人进场。大部分居民此时已歇业在家，有的是空闲，便来旁听。弗纳人也来了不少。王杰希随便一扫，看到不少熟悉面孔。镇长和熊族的小哥都来打了招呼，有些弗纳人则一反之前在瑞文时的热情好客，换上了张警惕敌视的面孔盯着他。
几个转职者走进了屋子，中间围了个姑娘，被他们挡得严严实实。他们鬼祟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挑了个角落坐下，隔绝一旁好奇的视线。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门口的人纷纷探出头去，一个孩子大叫道：“魔兽！那是只魔兽！来袭击我们了！”
王杰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魔兽？他知道是谁来了。果然，片刻之后，卫兵拦出一条通道，张新杰领着肖时钦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少女。
肖时钦一边走还一边担忧地说：“它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调试还没有完成，我不应该开它出来的，但是要在今天赶到，我别无选择。”
“我会派人看着它的。”
“麻烦了，如果‘泡芙’出了问题，那……”
“我们雷霆就要倒闭了！所以拜托你了哦，张新杰大神！”戴妍琦双手合十，吐了吐舌头。
王杰希偷偷瞄了一眼窗外……“泡芙”？“刺豚”这个名字明显更合适它吧……
到开庭时，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还有不少人站在了后面。家庭主妇让她们的孩子坐在脚边，挨着菜篮子，给她们姗姗来迟的男人让出位置。几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不断地和人换座位，最后坐到了第一排，“好啦，这样就能听清楚了。”
但是大祭司还没有到。
过了一分钟，张新杰轻拍两下桌子，场面安静下来。
“开庭吧。把人带上来。”
龙涛和贾可被带了进来，是时候了，王杰希深呼一口气，站起了身，走到台前。
背后的人群窃窃私语，讨论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外乡人是谁。他忽视掉杂音，完全浸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从开始调查这个案子，王杰希就有种奇妙的感觉，随着调查的进行，这种感觉愈发清晰。这是一个跨度很大的案子，牵涉到了太多的人和事，即使最聪慧的人都不一定能参透其中的关键，但他不一样——他恰好以各种方式参与了每一件相关的事，这个案子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
所以张新杰干脆将掌控权交到了他手上。
但愿他能不负众望，打个漂亮的胜仗。
首先是龙涛，他老实地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表示一定会负责赔偿酒吧老板的损失。这一部分很快就结束了。
然后是贾可，他一直都漫不经心，只在龙涛认错时发出了声音过大的嗤笑，被张新杰呵斥了一次才勉强安分了下来，又懒散地倚在栏杆上抖腿，看起来比围观群众更像个看热闹的人。
“贾可，你的包中被搜出了两百枚北海火蛇的卵，和三颗人鱼卵，涉嫌拐卖、走私，对此你有什么异议吗？”
王杰希没上过几次法庭，首都和霸图不一样，最不缺的就是人，他是不需要和张新杰他们一样基层高层一手抓的。此时只能尽力让自己的话更加官方、公式化，所幸他有气质加成，倒没什么人质疑他的资格。
不出所料，贾可大方地承认了走私的罪名，反正关不了几天，要赔钱他也没有，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无赖怎么来。但拐卖的罪名是坚决不认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啊！”他说。
“不，你知道。”王杰希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放过他，他非常肯定地下了结论，“你不但知道那是人鱼，还打算把他们脱手卖到桑德的拍卖场，而指使你这么做的人……”
他指向大门口，“就是她。”
站在门前的小孩子本来正好好地吃着棒棒糖，一抬头看见全法庭的人都转过头看着她，吓得撇撇嘴就要哭。下一秒，背后的门突然被拉开了，两块老旧的木头门板发出巨大的“吱嘎”声，硬是把她的眼泪憋了回去。
“抱歉，我来晚了。”大祭司优雅地躬了躬身，“我没错过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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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一个在蓝雨国（？）长大的妹子完全忘了北方早该下雪的事实……就当异世界和这边不同，快过年才会下雪好了XD
老王那个梦大概是预知梦？或者叫启示梦？（有什么用，醒来就忘光了）里面的鱼不是本人，就是老王自己想象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