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猫耳朵和鱼尾巴（24）
lo主杂食，具体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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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只有张新杰一个人在烦恼。到了晚餐的时候，大祭司谢绝了霸图这边安排的晚宴，回到自己居住的旅馆用餐。临近年关还留在霸图办公的可怜人们凑了凑，在食堂整了个大餐桌一起吃，这种时候哪怕是张新杰也不好让人食不言，于是饭后所有人都知道大祭司在为难他们的二当家了。
“什么？她要参与案子？她一个大祭司管这个，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而且她能帮上什么忙啊……”
晚上，送走了王杰希，霸图的三人泡在办公室中赶工。本来过年时事务就多，大祭司还要来添乱，唯一能镇住她的韩文清去了首都，可以想见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多混乱，连张新杰都难得烦躁起来。
“不能这么说，瑞文是古代商路上重要的关口，保有大量各国书籍，大祭司懂得不会少。”
“懂得不少，但全都用来对付我们了，哪里还顾得上案子啊。”
“如果我们能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她也不可能逼着我们改判。”张新杰面无表情地说，把手上刚处理完的资料堆叠成整齐的一摞。
张佳乐感觉他在说这话时脸上隐隐冒出了黑色的煞气，气质和韩文清无限靠拢，这时恰巧窗口刮来一阵寒风，弹药专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杰希说他想再和那个牧师谈一次。”林敬言摘掉眼镜，捏了几下鼻梁缓解疲劳。
“可以。”即使在说话的时候，张新杰手下仍动作不停，已经十点了，再处理不完就要延迟回家的点，那么洗澡也要延后，最终会严重损害他的睡眠时间，“上午的审讯怎么样？”
其实龙涛的审讯记录就在他桌上，不过张新杰并非是在询问这个。
“他看上去挺好的，”张佳乐想了想说：“事实上，他的精神状态比我刚见他时还要好。”
“文堂的事也是他发现的，”张新杰若有所思，“他很了解人鱼。”
林敬言皱着眉听了一会儿，才惊讶地说：“等一下，你们是在观察王杰希？”
“他有些不对劲。这个案子牵涉到了弗纳人和人鱼，必须谨慎对待。”
其实张新杰也不曾随意处理过任何事，他一直都是严谨细致的。
“如果能明白他失态的原因更好，不行的话至少也要避免他再出现异常情绪。”
“……王杰希他一直都很可靠，这次……”张佳乐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王杰希在饕水沿岸搜查的事，“他帮了不少忙，我们这样刺探他有些……你若实在担心他会带来麻烦，不如让他退出案件，早日送他回泰利格拉斯。”
张新杰沉默了半晌才说：“在鉴定完‘卵’之后，我拜托给他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是王杰希自己提出要参与后续事宜的。”
他把文件归好类后整理到不同的档案袋中，又抓来一支笔写起了要寄给韩文清的公文，同时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据我所知，喻文州也能感应到王杰希的位置，他们两个大概是情侣吧。王杰希这么在意这案子也不奇怪。”
旁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林敬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手忙脚乱地拯救起面前被茶水弄湿的文件来。张佳乐则以瞠目结舌的表情僵在原地。
张新杰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此时已经睡下的王杰希根本不知道世上又多了三个知道他俩恋情的人。
也是阴差阳错。为了避免冗杂，黄少天的话被他抹了大半，只把最重要的结论——“龙涛说的是实话，人鱼和情侣可以互相感知”告诉了张佳乐，关于亲人朋友的那些都省略了。张佳乐也就老实转述给了张新杰，不然以张新杰的严谨，肯定不会说他们是情侣，总要先往朋友的方向考虑。
卡尔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不然也不可能拉起一支队伍，从桑萨拉一路跑到桑德，更不可能在黑衣人的追杀中活下来。在牢房里看到大祭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投毒的幕后黑手没有捉到，霸图十有八/九是要拿他这个唯一活着的“从犯”来平息弗纳人的怒火的，就算他们不愿意，大祭司也会逼他们这么做。
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想再活下去。卡尔甚至是期待终结的来临的。
这个时候，王杰希来找他了。
他对王杰希的感情十分复杂。有对“王不留行”的崇拜，也有同行一路的情谊，在遭难后又难免产生了怨恨。虽不至于要对方去死，但也没什么帮他破案的心思。
王杰希和他谈了许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总算用父母打动了他，点燃了卡尔的求生欲望，套出不少新的情报。
“你问这些有用吗？”王杰希离开前，卡尔问他。在他看来，这些信息都过于碎片化，有管中窥豹之嫌。
“或许吧。”王杰希给了他个模糊的答案，看上去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和王杰希的轻松不同，从贾可那边回来的人一个个都散发着苦大仇深的味道。一问，又是大祭司在裹乱。
“这本来就是一桩小案子，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文堂冒充兽族，弟妹偷渡，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遇到危险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他们在饕水港（饕水入海口附近的港口）出事，恰好被在那里工作的贾可捡了个漏，难道他要因此被当成人鱼贩/子？……我怎么会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这是你们该去调查的事。总之不是贾可干的，他连魔力都用不出来，文堂可是个转职者，实力悬殊，碰瓷都没你们这么过分。你们不要看弗纳人好欺负就随意拿捏。”
霸图这边的兽族一个个气得不行。大祭司这话实在是颠倒黑白。弗纳人什么时候好欺负过？明明是战败者，却处处得了优惠，干什么龌龊事都有恃无恐。连走/私北海火蛇卵这种事都能被美化成“工作”了！
但大祭司外表柔柔弱弱，这帮霸图的汉子真不敢对她做什么，连大声说话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嗓门会不会吓坏人家小姑娘。
张新杰作为最有资格和大祭司对抗的人，一个上午都沉默如周，认认真真地记下大祭司的要求，一副认命的模样。
大祭司见了，愈发得意起来。最后临走前轻飘飘丢下一句威胁：“三天之内必须结案、释放贾可，必须判处那个投毒犯（卡尔）死刑，不然弗纳的人民不会原谅你们，造成的后果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以大祭司在弗纳人心目中的地位，这话还真不是虚张声势。偏偏联盟正在开大会，要让那些一直觊觎霸图资源地位的人知道了这事，在长老那里吹吹风……
不管怎样，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三天了。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
“哈，老王，你看上去不太愉快啊！那我说点高兴的事让你羡慕羡慕吧。”黄少天眉飞色舞地和王杰希分享了他一早上“舌战群儒”并大获全胜的经历，“干涉我大蓝雨的内政，做梦去吧！”
王杰希和往常一样无视掉垃圾话，挑重点回复了他：“这边情况不太好。”把大祭司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打击（王杰希：“不是打击，是提醒。”）一下宿敌，“会议还有一周呢。”
黄少天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你非要这样吗？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两周的会！整整两周！开完都过年了！”
“你应该庆幸他们至少还给你过年。”
“简直垃圾，我三分、不，一分钟就能搞定的事他们讨论一上午还是‘待定’，若不是我使劲忽悠，他们还想直接放弃午餐呢！”
“没用的，他们不可能因为怕和你吵就放弃，”王杰希继续说风凉话，“你不如遂了他们的意。”
“那怎么行啊，我有自知之明，风格摆在那里，蓝雨的队长可不能每次一开战就玩失踪……”黄少天嘀嘀咕咕许久，越说越丧气。
王杰希想了想，说：“这两年蓝雨都是你在打理，也没出乱子。”言尽于此，更多也说不了了，蓝雨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决定。
“不说这些，老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不等王杰希回答，他就自己全部倒了出来，“我找到那个文堂的资料啦，他成为转职者时在蓝雨登记过，他是被人从福、福德利……唉反正就是一个又小又落后的村子里赶出来的，那个村子比较封建保守，憎恶一切使用魔力的人。”
海里适合定居的地方比陆地更少，生存环境也更加恶劣。人鱼的栖息地被大自然割裂破碎，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小村落，如同美丽的珍珠一般散落在布鲁瑞的浅海白沙上。每一个村子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其中当然也存在到了这个时代依然拒绝魔力的奇葩村子。这或许可以解释文堂为何奔赴异乡、改头换面。
“蓝雨在布鲁瑞建立了四个转职者协会，我叫它们的负责人传了这几年的记录给我，上面没有他弟弟妹妹的名字，连一个福、福德利姆村的人都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两个没有转职的小鬼头怎么可能使用返魂呢？”
他期待地看向王杰希，希望能看到一点或惊讶或佩服的情绪，结果水晶球那边滚过黑袍的一个衣角。王杰希的脸上全是意料之中、志在必得，丢下一句“谢谢，回去请你吃生鱼片”就跑路了。
“老王你又用完就丢！谁要吃生鱼片啊在家里都吃腻了好吗，喂你真的走了啊……喂！”
说来也巧，当王杰希带着从卡尔和黄少天那里得到的证据冲到张新杰的办公室前时，正好遇到了带着宋奇英的调查结果出门找他的张新杰。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进了房间，在里面讨论到了后半夜，越说越精神，待到天色渐白之时才满意地互相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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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喻文州感知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张新杰：我都知道了
感觉快要结局了，张副怎么知道的可能会在番外里提到，不过其实前文有提到过啦
福德利姆=feudalism=封建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