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猫耳朵和鱼尾巴（23）
lo主杂食，具体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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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转职者来说，看穿龙涛的谎言并不困难，他的话语中有个很明显的错误：印记是无法放置在具有魔力的物体上和可以自由运用魔力的人（就是转职者啦）身上的。准确的说，放置倒是可以，但很快就会被物体或人本身的魔力冲刷掉。毕竟印记本身只是一个非常微弱的法术，并不能担当什么更了不起的职责——幸亏如此，不然当初，宁嘉只要在王杰希身上放个印记，就可以方便地追踪他了，卡尔也不可能凭借自己找路的能力幸免于难。
龙涛学过控制魔力，但半途而废，没能转职，也就不怎么清楚这些，露了马脚。
但是王杰希随后做出的推断就让张佳乐和林敬言感到吃惊了。王杰希到底是怎么发现“文堂是人鱼”和“龙涛和文堂是情侣”的？若不是正在审讯中，张佳乐定要抓着他好好盘问一番。
其实王杰希好歹和喻文州谈了一年多，又玩了那么多年暧昧，太熟悉人鱼那一套了。检查龙涛家的水费单（超贵）和食品购买记录（生鱼片、虾和滑溜溜的海草）就意识到他们家饲养了条人鱼，看到他脖子上用头发编织的链子（人鱼的浪漫）就猜到他俩的关系。推理成分不能说没有，更多的却是经验之谈。
他们没想明白，龙涛更猜不到了，只觉得这位大人厉害至极，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他不敢再隐瞒，把他知道的东西托盘而出。
然而他所说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王杰希他们虽然各个都是见多识广的转职者，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种情况……我以前从未听说过……”
“果然所有人都觉得听起来像编造的吧……”龙涛颓丧地耷拉着头，“报案的时候卫兵也不相信我，我当时心里急，想起以前听阿堂说过些寻人寻物的法术，就告诉他们我是通过印记知道的，这才得到了回应……后来想要改口又担心……”他抬眼觑了一下三人，“担心会被问责或当成骗子……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我不会拿阿堂开玩笑的……”
林敬言看了一眼王杰希，对方轻微地摇了摇头。
“好吧，”他在纸上添了几笔，整理了一下文件，“今天先到这里吧，差不多也中午了，先吃饭吧。你别担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必然不会冤枉好人的。”
“那阿堂……文堂他？”龙涛的视线轮流扫过三人，最后还是看向了王杰希。
“我答应了你，”王杰希说，“就一定会做到。”
龙涛这才松了口气，乖乖地跟着卫兵离开了。
“我去找黄少天，”一旦破除了心魔，王杰希又变回了那个果决而敏锐的魔术师，“贾可那边拜托你们了，我就不去了……对了，我想再和卡尔谈谈，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当然没问题，不过老王，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俩是情侣的，快和我说说……”张佳乐说着说着噤了声。张新杰和一个女子出现在走廊尽头，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那女子一身素白裙装，头发收束于头巾中，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坠着颗鸡心大的黑钻，蒙着面纱，只露一双美眸在外，胸口的吊坠看不出材质，勾勒出繁复的图案。
她在和张新杰交谈，从两人的姿态来看，交流大概并不怎么愉快。接着，她也看到了王杰希他们。
“大祭司。”待她走近，张佳乐才低声打了下招呼，林敬言倒是和气地问了好，王杰希尽到礼数后就开始神游天外了。
说不上原因，身经百战的魔道学者本能地不喜欢这个美丽高贵的女子，她绝不像外表那样无害。
“百花缭乱阁下、冷暗雷阁下、王不留行阁下……”大祭司一一问候过去，薄薄的面纱后嘴角弯起，眼神却毫无波动，“没有在来访时立刻前来拜见是我的不对，听石不转阁下说三位阁下正忙于处理一件民众间的纠纷案，不敢贸然打扰。其实石不转阁下也没必要先顾着我这边，先把正经事处理了才是……”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指责他们不够重视她这个大祭司，还是在嘲讽他们小题大做，鸡毛蒜皮的事都要齐上阵。说不定都有。既然她不说破，几人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张新杰面色如常地将话题拉到了饕水事件上。大祭司也无意继续纠缠，这事才算揭过。
“我去老王你这是在催命还是把我当成召唤兽啊，刚下会议就被你抓来当壮丁了，我连饭都没吃呢，你都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有多过分，他们今天十几个人一起围上来要求我……唉，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你找我干什么来着？”
黄少天居然有主动停嘴的一天，真是活久见。王杰希随便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原因，“他们要求你接手蓝雨？还是要推选新的领导人？”
“他们让我二选一，反正那位子不能继续空着，”黄少天翻了个白眼，被水晶球扭曲成了滑稽的模样，“人鱼都不急呢，他们急什么，瞎操心，现在这样也没出乱子，有什么不好。”
他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王杰希顺势转移了话题。
“今年过年，我打算回来了。”
黄少天愣了一下。
“不打算走了？”
“嗯。”
黄少天低下脑袋沉默了一会儿。他的队长最终还是没有找回来，那蓝雨……
“也好，你都在外边跑了几年了，微草学院没有你的领导，这几年被我大蓝雨打得落花流水……”
王杰希挑起了眉毛。落花流水？真敢说，以为他没看过新闻吗？
“啊啊啊又扯远了，你找我干啥来着？”黄少天抬起头，又变回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剑圣。
“有个关于人鱼问题想要请教，”王杰希说，“人鱼能和亲人朋友产生某种精神联系，并用来传达信息吗？”
“听起来和童话故事一样啊，什么心灵感应、灵魂伴侣之类的，”黄少天嘀咕了一句，听起来下一句话就要嘲笑相信这种事情的人了，“是啊，我们确实可以感知到亲人的状态，魔力越强，关系越好，情况越危险，感知得越清楚。”
结果他竟然是给出肯定的答案，而且说得太过自然，王杰希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听到时是多么的惊讶。
没等王杰希接话，他又继续往下说：“准确的说不一定要是亲人？血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朋友爱人也是能建立联系的。我就能感知到队长，老王你应该也可以吧？队长没和你说过这个吗？”
王杰希听得有些眩晕，“等一下……我不是人鱼啊？”
“但队长是啊。”黄少天理所当然地说。
“所以建立联系并不需要两个人都是人鱼。”
“你终于听明白了，队长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吗？不过也难怪啦，你们两个大概没遇到什么真正危险的情况，你也没机会用到这能力吧。”
王杰希想了又想，没有任何关于“联系”的印象，也没有感知到过喻文州的印象，有些不是滋味。
他把发生在龙涛和文堂身上的事说了一遍。黄少天随手撕了张纸记下文堂的信息，喊人去查。
“……龙涛说当时他感到文堂出事了，卫兵处几天没动作，他就自己凭借两人之间的联系感知文堂的位置，找上了贾可。‘卵’也确实是从贾可身上搜出来的。”
有句话他没说出口，但黄少天听出来了。
为什么我就没感觉到过文州呢？
黄少天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卵’虽然是人鱼返魂的产物，但和人鱼本身是有区别的，它更像是一个储存了人鱼零件的箱子，要组装好才是真正的人鱼。建立联系所需要的情感，‘卵’是没有的。刚返魂时可能还有一些残余的‘线’，但缺少了感情，很快就会断开了。那个龙涛，现在应该也感受不到了。
“我以为你知道这个就没告诉你……队长出事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了。但只有一瞬间，马上就消失了。我当时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已经脱离了危险状态，所以感知减弱了，就没太在意。过了一周，知道你们出了事，再去感知队长的位置，已经晚了。”
王杰希立刻回忆起黄少天跑来找他时的情景，“难怪你当时一点都不惊讶。”他喃喃道。
“是的，我当时已经有了猜测。他们一直找不到队长，我也感知不到他的位置，队长不久前还拜托我在布鲁瑞这边帮他找返魂的资料。有很多迹象吻合上了。”
现在再去追悔当初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话题很快回到正事上来。
“另外两个人鱼的身份你们知道了吗？”
“如果龙涛说的是实话，应该是文堂的弟弟妹妹。布鲁瑞和霸图唯一的直达交通就是货船，从南海沿着海岸线北上，终点是饕水的入海口。船上不载游客，但一直会捎带偷渡客，战争结束后霸图比较乱，也没人查。那两个孩子随船偷渡过来，文堂是去接他们的。”
不是所有人鱼都有能力变出双腿的，陆路走不了，从南海一路游过来同样不现实，偷渡也是无奈之举。文堂自己也有问题。霸图没有在水下制造建筑的能力和资格，从来都是不接受人鱼族公民的，他在霸图登记的身份是兽族，公然接触人鱼肯定会引起他人怀疑，据龙涛说，那天他是趁着半夜三更、月黑风高之时跑去接的人，然后就再没回过家。
“真是奇怪啊……先不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返魂法术的，饕水那边的港口是霸图的第二大港，在那能遇到什么危机到需要用到这种方法保命的事啊……”
要是王杰希能答得上来，案子也就破了，他打发黄少天去午睡（“老王你用完就扔！”），争取下午再和联盟长老们大战三百回合，自己也躺上床闭目养神，琢磨着下午先去见一下卡尔，再和张新杰谈谈……
此时张新杰却极不好过，大祭司向他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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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green→青岛
关于那个人鱼能感知朋友爱人的能力啊……
喻文州：杰希，你当初为什么知道我会从瀑布掉下来，飞过来接我呢？
王杰希：当然是我作为魔术师无与伦比的强大直觉发挥了作用。
喻文州：……
喻文州：你就不好奇当初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多拉贡山里面的吗？
王杰希：难道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吗？
喻文州：……我不是瞎猫，你才是笨猫，算了。
王杰希：喵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