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猫耳朵和鱼尾巴（9）
lo主杂食，具体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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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脚过了好几天没羞没臊的生活后，终于，王杰希觉得是时候上山了。算算时间，等他们把多拉贡这片地区探索完、回到首都，差不多就该过年了。正好可以让喻文州和他以前的老师、同学还有学生都见见面。
然而，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探索多拉贡山的进度远比他们估计的要慢。
按照残缺不清的史料记载和周边地区的传说来看，整座多拉贡山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巨龙和它的宝藏。巨龙沉睡了太久，大地的运动将巢穴中的珍宝移到地表。千年前的原住民挖到了那些闪闪发光的漂亮石头后，争先恐后地涌进了这狭小的山谷。在几乎将多拉贡山的山头挖平后，不出意料地惊动了眠龙。然后便是巨大的灾厄和文明的毁灭。
“山头的确是挺平的，”喻文州点评道，“之前只看见了无边的密林，没想到中间还有湖泊。”
听到他说的话，王杰希偏过头观察了一阵山顶，“是挺平整的，不过说是挖平的就太荒谬了。”
这周边没有更高的山头了，所幸王杰希有扫把。他载着喻文州飞到了比多拉贡山还要高的空中，透过云层俯瞰大地。他们注意到多拉贡山的顶部，确实如同记载中提到的那样平整，而且十分广阔。
考虑到山的高度，多拉贡山山顶上面的树种几乎可以算是奇特了，它们高大而茂密，树冠连成了绿色的海洋，遮蔽了地面。
人鱼敏感地察觉到了水的气息。山顶的湖泊甚至比山脚的更大更深，明明是干净明澈的水质，却完全看不见湖底。边缘的一米左右还能清楚地看见沙地，再往中心就黑的彻底了。湖里面也没有生物的气息，好像只是一潭死水。
山的南边高度差极大，水平距离不到两千米外就是平原地区了，中间也没有其他小山。喻文州和王杰希一致认为古代文明的遗址最有可能在这片平原上。
北边是另一座山，只有多拉贡山的一半高，奇怪的是从半山腰就看不见什么树木了，都是灌木丛，山顶更是只有杂草，看上去秃秃的，完全不像多拉贡山那么生机勃勃。
“这才是正常的生态，”王杰希回忆早年在学院里看的各种杂学书籍，在其中寻找有用的知识，“多拉贡山那样，三千米的高度上长满乔木才是不正常的。”
最可怕的是山的西边，地势比南边还要陡峭险峻。事实上，这里看上去就像是被神明的巨斧劈开了一般，山壁几乎是垂直的。再西边还有两座相连的山，和多拉贡山一起挡住了大半的光线，中间的地带即使在大白天也是黑黢黢的一片，看不仔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至少比平原地区要低许多。王杰希从上方经过时感觉这深谷简直像是故事中那直通地狱的深渊大门，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可怕的怪物，或伸出巨大的爪牙将他们吞噬。在自然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即使是他也不禁心生恐惧。
傍晚，他们回到了山脚小湖边。
“我们现在是在山的东面，已经确定洞穴肯定不在这边了，西面还没有排查过，但是基本也可以排除，那里地形太险峻，一千年前的人很难进行探索，更不要说通过山壁上的洞穴进入山体中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剩下的就是南和北……”喻文州沉思了一下，再开口时有些不情愿，“明天分头行动？”
“最好不要，”王杰希斟酌着言辞，“不管有没有龙，我觉得这山……有点邪门。”
魔道学者的水晶球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对特定对象进行搜索，找准关键特征的话准确率相当的高。之前喻文州失败时，两人都认为是属于术业有专攻的问题。然而今早换成王杰希亲自操刀，依旧毫无收获。
一开始王杰希是用古籍中提到的文字进行占卜的。他们要找的洞穴被古人称为“普瑞舍”，是“珍宝”的意思。在意识到挖山效率太低后，原住民们开始寻找能更快开采出大量宝石的方法，就在这时，“普瑞舍”——一个直通山体中心的山洞，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从那之后，开采工作的重心就移到了山洞中。
在一无所获后，王杰希又试了很多更宽泛的概念词：延伸到山体中的道路、中空地带、人类探访过但已被土壤、岩石覆盖的区域，等等。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最重要的是，什么都搜索不到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将近三千米高的山，山顶还有湖水，却连一个超过五米深的山洞都找不到，这不合常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其他生物进入山的中心一样。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儿，捧着鱼片汤慢慢享用，等到快喝完时才说：“你说的对，分头行动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他们想的挺好，但不出一天工夫，所有的计划安排就被一封来自首都的信打破了。
“……我早该想到的。”王杰希扶额。
王杰希作为微草学院的院长，又在联盟担负要职，便是外出度假也没法当甩手掌柜。今天一封信叫他暗自督查地方官，明天一封信拜托他帮忙处理一下当地的各种天灾人祸。他只能庆幸自己没把水晶球连入联盟官方魔力网络，否则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
当初接到“探索多拉贡山”这个任务时王杰希就曾有过怀疑，这内容和联盟一贯的风格明显不符。但考虑到他们已经划水了挺长时间，再不干活可能真的会气死冯主席，而这任务又有点意思，最后还是将信将疑的接下了。
果不其然，所谓的任务只是一个幌子。联盟真正希望他们做的是充分调查多拉贡这片地区的环境，排查是否存在危险因素，为日后建设新的城市，扩大人类活动范围做铺垫。
换句话说，其实根本没有人关心山里有没有龙（或者说，联盟那些人根本没信过龙的传说），他们只是想知道这里适不适合人类居住而已。为了让王杰希和喻文州上当，心甘情愿接下任务，才故意拿龙做幌子。
满满的套路。
喻文州歪了歪头，“他们无非就是要我们确认这里足够安全。也就是说我们完全没必要去找通往山中的洞穴，只要找出被毁灭的文明原本的地址，上报给联盟就可以了。根据古籍记载，在惊动眠龙之前，原住民们在这里定居了超过一千年。在不考虑龙的情况下，多拉贡地区必然是非常适合人类居住的。只要这次不主动去开采多拉贡山，龙也不会醒来。”
“我倒觉得正好相反，本来我们无需深入多拉贡西边的峡谷，但按联盟的要求，不下去不行，至少要确定里面不会有威胁到人类的不安定因素才行。你也看到了多拉贡山的种种异象，它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这几天我们风餐露宿，遇到过什么危险？山里的小动物很多，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警觉性，这并不是一个有强大威胁存在的地方的生物该有的模样。”喻文州继续分析道。
“可是像龙那样的传说生物，几乎都是以百年为单位活动的，短时间的生态不能作为否认它们存在的依据。”王杰希反驳道。
“那树木呢？”喻文州提出了另一个论据，“从多拉贡山的树木生长情况来看，在一千年的时光中，这里再没有遭遇过古籍里提到的巨大灾厄。”
“现代城市的建造和以前不同，要打地基、要石材，这一片的地形可能会被完全改变。但我们显然无法冒着惊动一条龙的风险动工。”
“你们谁都没法说服谁，最后还是分头行动了？”
王杰希点了点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都是他最后悔的一次选择。
哈洛温的街上有很多用大型马车改造成的小餐馆，周围放几个酒桶和废弃的车体部件就能坐许多客人。他俩随便找了个离旅店近的马车餐馆吃饭，顺便聊聊当年的事。
说起来有些奇怪，出门的时候明明说好了该叶修给王杰希一个解释，为什么假死，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等等。结果现在却是王杰希在分享自己的故事。
只能说叶修这人自带一种气场，让你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的安排走。
叶修弹了弹烟灰，“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王杰希几乎要叹息出声了：“确实不是，事实上，后面发生的事简直是糟透了。”
叶修大胆地猜测：“喻文州看见了龙，然后出事了？”
其实他对自己的猜测还是蛮自信的，说不上百分百正确，但也有八成把握。
谁知王杰希摇了摇头，“事情发展的到没有那么快……而且，出事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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