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猫耳朵和鱼尾巴（19）
lo主杂食，具体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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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所在的土地被称作荣耀大陆。
联盟的疆域是一个弯月的形状，开口朝向东北。西边是陆地，住着未归顺的弗纳人和其他一些民族，东边是海。
海的那边还有大陆，和荣耀大陆隔着大洋相望，被称为“异大陆”。海难事故频发，海怪嚣张害人，再加上异大陆的环境远不如荣耀大陆，少有联盟人愿意去那边探访。住在两块大陆沿海的人鱼倒是来往密切。
异大陆的人却很愿意搬到荣耀大陆，在他们看来，哪怕冒着生命危险渡海，也好过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度过余生。联盟初成立，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相融合，正是最不排外的时期。大批异大陆的居民用“游学”“旅游”的名义蹭了过来，从此赖着不走。运气好的，碰上宽厚的长官或宽容的政策，已经成了联盟的公民。
“我、莉亚，还有斯迈尔，我们三人的上一辈都是从‘那边’过来的，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了。住的地方是个小城，但靠近桑萨拉，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还不少。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又都成为了转职者，关系自然很不错。
“战争爆发的时候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为转职者，即使未成年也理所当然被当成预备役。我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死亡和受伤不在考虑的范围内，满脑子只有上战场立功，大显神威、名扬联盟。不过，战况并没有糟糕到需要我们上战场，很快，在阁下们这样的英雄的努力下，战争结束了。我们的英雄梦也结束了。
“我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我是牧师，和其他的转职者不一样，我永远不可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我的价值是附加在战友身上的……有一天，我去城里的教会的路上，在书店中看到了那本书，王不留行阁下写的《懒猫咸鱼游记》，它的内容，里面描绘的世界深深的吸引了我。我突发奇想，决定成立一支队伍，跟着书，走遍联盟的山山水水。这个计划让我从碌碌无为的失落中振作了起来。
“我叫上了莉亚和斯迈尔，他们是我的朋友，愿意跟随我。我说服他们的父母，这不是那种真正的冒险，那种危险的探索，而是游学，是增长阅历的旅途。宁嘉是几年前来城里的转职者协会工作的人，我本没打算邀请他，但他是少数不曾反对我们的计划的人，又有官方背景，在父母反对得厉害的那段时间，我为了寻求认同，才找上了他。他犹豫过，最终还是答应了，我想这多少鼓励了斯迈尔和莉亚的家长做出决定。
“在赛肯德遇到你时，我就猜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你看上去并不像个坏人。而且你是个强大的转职者，谁不想和这样一个人同行呢？在旅途中，我注意到你一直很关注水文……我猜测你可能是在寻找什么宝藏，但不想让人知道。不过我从没向你求证过，我被人质疑过，那种感觉不好受。我内心其实是期盼在彼此信任后，你能主动告诉我你的身份和目的的。
“结果你在桑德和我们辞别了，说真的，我挺不甘心的，不过也没有阻止的道理。没想到宁嘉听说这件事时大发雷霆，责怪我不应该就这么放你走……他太愤怒以致于说漏了嘴，当我质问他为什么知道你就是王不留行，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时，他脸色难看，竟然用忍术跑路了。
“心怀疑虑，我们三个连夜赶路，打算到‘天轨’的终点站拦住你，看看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刚到城郊，宁嘉和其他几个黑衣人就出了手，斯迈尔为了保护我们，被他们杀害了……我和莉亚分头逃跑，最后实在跑不过，我想了个主意……我怀疑宁嘉是打算对你下手，我和他说‘我知道你打算找王不留行阁下，但阁下去的地方都十分隐蔽，如果没有引导，很难找到，我研究了《懒猫咸鱼游记》很久，我可以帮你们找他，但你必须保证不伤害我和莉亚’……
“他答应了，没有伤害我们的性命，带着我们一起追了上来……莉亚她吃了很多苦，我是负责引路的人，他们还稍微客气一点，但她……她遭遇了很多非常非常痛苦的事，一个女性能遭遇的最坏的事，她的精神一度是崩溃的。而且为了防止我们串通逃跑，我们被隔离了，我没法为她做什么。等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她恨我，是我把她从安全的家中带了出来，她也恨你，王不留行阁下，我猜是宁嘉他们给她灌输了不好的想法，让她认为是你给她带来了灾厄……不过这不是真的，宁嘉他们一边跟踪你，一边和一个人通信，我猜那是他们的首领。那个人计划在瑞文的河神祭上刺杀镇长，而你的路线正好通向这里，所以被列为了额外的任务。”
王杰希和张佳乐一直安静地听着卡尔说话，他被折磨过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逻辑有些混乱，花了不少时间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们没有打断他，而是给了他缓冲的时间，让他理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听到这里，张佳乐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你们……他们的目标是镇长？为什么？”
“对不起，我也不清楚……宁嘉从没给我机会接触更深层级的资料……我猜他可能是想制造恐慌吧。从他翻脸后，我一直在想他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队伍，他可不是会对山山水水感兴趣的人。后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卡尔犹豫了一下，手指在桌下拧成一团。
“阁下记得年初的‘桑萨拉袭击案’吗？
“那两天我们正好在桑萨拉的旅馆过夜，所以印象深刻……还有很多类似的事，包括‘天轨’……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全部都是宁嘉他们……我们大部分时间露宿荒野，在有人烟的地方停留时间都不长，所以对这些事件关注不多，也没有人调查过我们。”
王杰希和张佳乐对视一眼，他们的脑中瞬间浮现了今年的几件发生在不同的城市的案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张佳乐说：“也就是说，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制造恐/怖/袭/击，顺便对付一下老王？”
王杰希想起宁嘉战斗时说的话，“他说我给他们制造了麻烦。”
“我不清楚，他们看上去并不真的对王先生你怀有仇恨，更像是完成任务。我猜当初宁嘉遇到你时就通知了那个首领，但我们一直在野外，走的路又偏僻，他的同伙找不到，他又不敢单枪匹马地动手。所以他知道你离开队伍时才那么生气，好不容易到了桑德，他们人手凑齐可以动手了，你却先走一步了。”
王杰希若有所思，他记得聂婷，那个在雷霆大门口袭击他的女孩说过有人给了她情报，恐怕这个人就是宁嘉……自己这是被当成支线任务刷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如何处置随你们便吧。”
张佳乐说：“我们说了不算，要看法律怎么判。”
卡尔十分绝望，他捂住脸呜咽：“我出发前和他们的父母保证会照顾好他们，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家，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人还活着，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我呢……”
王杰希和张佳乐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同情。他的确没做错什么，给黑衣人带路是为了保命，而且就算他不引路，最后宁嘉还是会在瑞文河神祭时发难。他也没有参与刚才的战斗，唯一放出的技能是给他们治疗的。但他的苦难却没有到头……黑衣人全部被击杀了，莉亚也死了，没有人能为他作证，证明他是被人胁迫的，即使他们能合理地推测出他并未作恶，没有证据，卡尔的归宿只能是监狱。
一个弗纳人敲了敲门，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打扰了，百花缭乱阁下、王不留行阁下……出事了，镇长让我请你们过去。”
“那个卡尔，有些不妙，”去饕水的路上，张佳乐小声地对王杰希说，“那些弗纳人的眼神，像是想把他活撕了。”
王杰希说：“河神祭对弗纳人来说是很神圣的，他们没法原谅做出这种事的人。我用法阵锁上了门，放心吧。”
他们来到江边，才发现大事不妙。
“这是……怎么回事？”张佳乐惊呆了，他刚问完，就因为吸入了一大口臭气而感到一阵恶心，不得不抽了条手帕捂着嘴憋气。
离战斗结束不过半天的时间，饕水竟然变成了一条死水。江面刺目的白，仔细一看，都是死鱼翻上来的白肚皮，水绿得发黑，传出恶臭味。这可比破坏河神祭要可怕多了。
这个季节的水流量不大，流速也慢。对于河神祭来说刚刚好，祭司的小船可以悠悠地飘到下游，而不是被滚滚江水冲翻掉。然而此时此刻，大量的鱼尸漂浮在水面，江水却无力将它们冲走。
“是那个女的，”旁边的一个弗纳人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像是镇上的学者，脸上闪烁着仇恨的光，“她吞了毒药，搞自杀性袭击……她毁了饕水。”
“不会的，那么厉害的毒，她自己早该被毒死了。”张佳乐说。
“她还往水里扔过肉。”那人说。
“不管怎样，她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清楚毒素的成分，尽快恢复饕水的生态……王杰希？”
不知什么时候，王杰希走到了水边，他像是没闻到恶臭一样，把手伸到了污浊的黑水之中。呆呆地盯着水面，不知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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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很无聊的一章，下一章看看能不能把张副队放出来
